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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3章 拉开架势唱大戏(求月票)

2025-03-07

第443章 拉开架势唱大戏(求月票)
办公室里,毛齐五脸色凝重。

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鼻青眼肿脸色苍白的赵奇,显得特别意外:“你是说,这个叫盛祥的是别人安插进来的卧底?”

“我看见他和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说什么,本想上前打个招呼,没想到他看见我掉头就跑,要是心里没鬼,他跑什么?”赵奇很肯定地说。

“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?”毛齐五飞快地琢磨着。

“有段时间了吧,有次我在外勤招待处‘漱庐’看到过他,知道他是局里的人,只是没说过话。”

“和他接头的是什么人?”

“穿一件皮夹克,竖着衣领,看不清长什么样,不过看身形,倒像是个练家子。”赵奇蹙眉回忆着,想了想又说,“会不会是中统的人?”

毛奇五摇了摇头:“也有可能是红党的人。”

赵奇皱眉看着他,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。

“这个盛祥来自三青团,三青团喜欢吸纳发展学生群体,说不定他早就被赤化了。”毛齐五解释了一句,敲着桌子说,“高校向来是红匪活跃的地方,这些学生和文人,历来不知天高地厚,最容易被蛊惑。”

赵奇附和说:“还是镇压得不够,一会要游行,一会跳出来喊什么言论自由,早该好好整治一下了。”

“是啊,国府忙着抗战,倒是让红匪乘虚而入,这是他们一贯的伎俩。”毛齐五一脸不屑,随即有些忧心忡忡地说,“你相信吗?像盛祥这样被红党赤化,但仍然把我们蒙在鼓里的人,绝对不止一个。”

赵奇一脸惭愧,说:“都怪卑职,我本想抓活口的,谁想此人格外凶残,要不是我运气好点,估计已见不到主任了。”

毛齐五摆摆手:“和你没关系,工作就得这么干,该果断的时候,决不能手软。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。”

“卑职明白。以后遇到事,我随时向您请示。不过这次行动,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。”

“没关系,跑了和尚跑不了庙,只要顺着三青团这条线查下去,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。你这件就交给你了,需要什么支持,你就直说,什么时候找到了证据,随时可以来找我。”

“是。”赵奇一脸振奋。

“不过,你刚才说的,都是你的一面之词,具体细节团体上还要核实,到时候还要你配合——你不要误会。”

赵奇马上抢着说:“怎么会?规矩我懂。属下会全力配合团体的调查。”

“这就好。”毛齐五欣慰地点点头,“放心吧,昨晚你在泥水里遭的罪,受的伤,等案件理清了,我会亲自向戴先生汇报的,只要是用心做事的人,我毛齐五不会亏待他的。”

“谢谢毛主任。”

“好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赵奇毕恭毕敬敬了一礼,徐徐退着走了出去。

赵奇走后,毛齐五放松身体靠在座椅上。光线下,他圆润的脸看起来格外阴郁。

想了想,他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,用命令的语气说:“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。”

过了几分钟,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敲门进来。

他二十几岁的样子,只是脸色青黄,嘴唇干裂泛白,毫无血色,看起来病仄仄的。

见他这幅鬼摸样,毛齐五气不打一处来,厉声道:“又出去鬼混了,我说了多少次了,君子好色而不淫,要节制,你就是不听,等染上花柳病,有你罪受。”

这人正是毛齐五的族侄,毛钟新。

上次因工作失职,被解押到望龙门看守所关了一阵子,最近毛齐五才把他安置在秘书室工作。

“叔,我错了。”毛钟新低眉顺眼,战战兢兢道。不过他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,心说,叔啊叔,五十步笑百步,你年轻的时候还不是经常往妓院跑,你那些风流韵事千里叔可都给我说了。

毛齐五冷哼一声,知道他这个侄子记打不记疼,索性别过脸,懒得再看他。

毛钟新见状,连忙上前问:“叔,你找我什么事?是不是有任务?”

毛齐五皱眉看了他一眼,不悦道:“我说过多少次了,在局里你我不许以叔侄相称么?”

毛钟新连忙低下头:“是,主任。”

“嗯。”毛齐五点了点头,“确实有个事需要你去办一下,别人毕竟是外人,我不放心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先看看这个。”毛齐五拿出两份档案,递给他,“这两个人一死一伤,我需要你调查清楚他们的社会关系,还有这几天都做了什么,见过什么人,重点是这个叫盛祥的,给我仔仔细细查一遍,明白吗?”

“放心吧,主任。”

交代完任务,毛齐五看了看侄子,见他站着不动,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,不耐烦问:“有别的事?”

毛钟新目光躲闪:“主任,我以什么身份去查案呢?要是没个一官半职,怕是没人听我的.”

毛齐五怫然不悦:“够了,就你这样子还想当官?人手我自会安排给你,要是事情出了纰漏,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,滚吧。”

毛钟新撇了撇嘴,低着头走了。

这边,赵奇离开局本部后,自顾自走了一段距离,觉察到没人跟踪自己,马上叫了一辆黄包车坐了上去。

“先生,去哪?”

赵奇看了看表,对黄包车夫说:“医院。”

“要得!”黄包车夫在得到准许后就开始发力,车轮跟着飞快地转动起来。

他拉着赵奇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,不停歇地奔跑着。

早晨的医院人头攒动,赵奇不急着去换药,而是绕过主楼,到了一处空旷的院子,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,车帘拉得严严实实,正前方则顶在一面砖墙上。

赵奇直接拉开后门坐了上去。

驾驶室空着,坐在副驾驶室的正是徐增恩。

“他信了吗?”

“半信半疑吧,接下来肯定会核查。”

“当然,毛奇五也不是等闲之辈。”徐增恩若有所思,想了想又说:
“该做的布置我都安排好了,有线索,但保证他们什么都得不到。”

赵奇看着他的后背,恭敬说:“多谢局座,只要能证明盛祥是内鬼,毛齐五肯定会提拔我。”

“还是不能大意,毛齐五我倒是不担心,主要是戴雨农这只老狐狸。我活了这么久,见过奸诈狡猾的人里,他排第一。你越往上走,面对他的次数就越多,只要一步走错,他就会步步起疑。”

“如履薄冰罢了,大不了舍生取义,以报局座知遇之恩。”

“放心,我保证你的安全,实在不成就撤出来。”

“多谢局座。”话虽这么说,但赵奇心里明白,他究竟是一枚棋子,一旦失去利用价值,随时都会被抛弃。

“行了,回去吧。”

另外一边,尺码比对一有结果,猴子便迫不及待地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张义,向他汇报:“处座,有结果了。”

“是谁?”

“赵奇。”

张义有点意外:“赵奇?”

“对,一般成年男性的鞋子尺寸大概在八寸到九寸半,女性在七寸到八寸半之间,剔除陈三和那名女监听员的足迹后,现场还多出几枚九寸半的足痕,和督查室宿舍几人的尺码交叉对比,最终发现它的主人是赵奇,此人昨晚出去一直未归。”

“这么说他是中统的人了?”

“八成是。处座,现在抓人?”

张义点点头:“宿舍那边有钱小三看着,不虞走漏风声,你马上带人去宿舍外围埋伏,只要赵奇一露面,就将他控制起来。”

“明白。”猴子凛然应声,挺身一礼,杀气腾腾地走了。

张义沉思片刻,冷冷一笑,既然这个赵奇是督查室的人,那不妨拉开架势唱台大戏,定要让毛齐五这老小子好看。

不过在这之前,他需要先去见一个人。

这么想着,他先是出门,找公共电话亭给军令部二厅打了个电话,得知郑明远今天在家休息后,便马上将上次陆根泉送的那箱钱拿上,中途又去了一趟书店,才不慌不忙驱车向郑家驶去。

他将汽车远远停下,步行到郑家门前,扣响房门。

很快,门开了,出来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仆:“你找谁?”

“军令部的,给你们老爷送点东西。”张义笑眯眯地说着,将皮箱放下,从兜里摸出一张百元法币,不容拒绝地塞到女仆手里。

女仆微怔,马上警惕地扫了几眼四下,将钱塞进袖口,喜笑颜开说:“给老爷送东西的啊,你稍等,我马上禀报太太。”

说着,她将门留出一道缝隙,进去汇报了。

不一会儿,郑家的大门开了,郑夫人柯淑芬笑脸迎了上来。

不过等她看见站在门外的人是张义时,突然神情一变,双手叉腰,阴阳怪气道:
“吆,这不是军统局的张副处长吗?听说你是戴老板面前的红人,怎么舍得屈尊纡贵光临我家寒舍。”

说着,她狠狠瞪了一眼女仆,就要令其关门。

上次她打电话叫张义帮忙放人,结果张义一点面子都不给,此刻她还记着恨呢。

“嫂夫人,别慌嘛。”张义伸手用箱子将门挡住,也不知怎么回事,只听“咣当”一声,箱子上的皮扣竟然掉了,里面的美元、金条哗啦啦落在地上。

“出去,你这人.”女仆见女主人发话了,立刻上前来轰张义,话未说完,就被眼前这幅场景震住了,她一个仆人哪见过这么多美元金条。

柯淑芬也愣住了,不过她好歹是见过世面的,马上反应过来,一把将女仆扯到身后,满脸狐疑地问:“张副处长这是?”

张义一边埋头捡钱,一边唏嘘说:“打听到郑先生今天在家,本想上门请教些学问,又不好空着手来谁承想,也罢,我这就走。”

“请教学问?”一听这话,柯淑芬马上满脸堆笑,“哎吆,张副处长,太客气了,来就来吧,带啥礼物,老郑这个人,你是知道的,向来两袖清风。”

话是这么说,但她的眼睛就没从美元金条上离开过。

“那是,那是。郑先生向来高雅。”张义附上附和着,心里不禁腹诽,钱都是你收的,姓郑对外自然可以大言不惭说自己两袖清风。

不过说句不好听的,前方吃紧,后方紧吃,果党内外,山上下下,凡是姓后带长子的人,有几个没有烂透。

郑明远在军统是主任秘书,但人家还有个兼职,军令部二厅副厅长,也是带长的。

不紧不慢,张义终于将地上的钱拾掇到了箱子里,然后起身问:“不知道郑先生这会方便吗?”

“方便,方便,快请进。”柯淑芬笑得满脸褶子,“顺手”就将他手里的箱子接过去拥在怀里,“没想到啊,张副处长还想着拜访我们家老郑,不像毛齐五那个王八蛋,一肚子坏水,抢了老郑的位子。”

“是吧,大毛其貌不扬,却是一肚子坏水。”

难得有人附和她的主见,柯淑芬笑容更盛:“哎,老郑很少去军统局上班,以前打交道的机会少,也不知道张副处长是这么好的人。我看,应该好好请张副处长吃顿好的,联系一下感情。”

“太好了,柯姐也是革命有功之臣,小弟自然要多来请教。”张义含笑应下,顺便又吹捧了她几句。

要是换了别人,都知道这是恭维之词,肯定得谦虚几句,谁知柯淑芬非但不谦虚,反而得意洋洋说:

“那是,当初要不是我和老郑配合,策反了桂系的李明瑞,今天的政治格局怕是要改写了。当然了,这都是耀全(郑明远的字)的功劳,我一个妇道人家,能认识耀全和他结为夫妻,就很满足了。可是委员长厚此薄彼,耀全为他打江山,差点把命搭上,现在他的位置竟然在戴雨农这个小字辈的下面,怎么能让人服气呢!”

后面这话张义不好接,连忙说:“柯姐说得是,郑长官和您恩爱有加,是模范夫妻,是我等学习的榜样。”

“那是,耀全对我言听计从。”柯淑芬得意一笑,又说:“张副处长的话我信,你是一个老实人,但那戴雨农就不是一个好东西,听说情妇有一大串,每天换着睡觉,他和耀全不和,我正高兴呢,免得带坏了我们家耀全。”

张义尴尬地笑了笑,柯淑芬又问:“对了,张副处长你成家了吗?”

“成了。”

“那可惜了,柯姐还说给你介绍一个呢。”说着,她邀请张义坐下,吩咐女仆倒茶,“我去喊下老郑。”

说着,她提着皮箱径直去了后面。

一到房间,她马上将皮箱打开,重新数了一道,这才喜笑颜开地推开书房的门,对看似心静如水翻着书的郑明远点了点头。

郑明远慢条斯理地起身,从书房出来,假装不知道张义来了似地:“张副处长?什么风把你吹来了?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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