驰蘅晃了晃头,揉了揉眉心,有些纳闷:“这一会儿怪头晕的,昨日睡的还行啊?今儿个吃喝都好,怎会如此?”
旁边的孙武探出了一个脑瓜子:“莫不是您刚刚求的太多了,神医娘娘不高兴”
话说到一半,察觉驰蘅神色不善,他咕咚咽了一口水,一巴掌扇在自己的嘴巴上。
“神医娘娘即便不高兴,也是先收拾你这个不敬的。”
孙武即刻回头拜了又拜:“罪过罪过,神医娘娘别听。”
恍惚间兀自捂住脑袋:“黑,我怎么也觉得头晕乎乎的。”
驰蘅翻了个白眼儿,随即上了马:“别装了,抓紧走,爷得回去睡一会儿,好生休整一番。”
“是。”
驰蘅这头,刚进了落脚的驿站,迎面便瞧着一身穿紫红袍、手握拂尘的钱公公走到了跟前来。
“哎哟,国公爷呀,可算把您盼回来了。”
钱公公手上拿着圣旨,一看见驰蘅,顿时一脸的笑意跑到跟前来。
驰蘅拧起了眉头,看向他:“钱公公怎么来这儿了?”
“自然是替皇上来宣旨的呀。定国公驰蘅接旨!”
驰蘅瞧了一眼,随即撩开袍子下跪:“驰蘅在此。”
钱公公迈着小碎步,站在驰蘅身侧,展开了圣旨,尖着嗓子念叨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。今闻玉关疫病四起,局势危急,着令国公爷驰蘅前往玉关,协同当地官府救治病患,务必控制疫情,保一方平安,钦此。”
驰蘅听闻,心下一凛,随即磕头:“微臣领旨。”
钱公公立即将圣旨移交了过去,随后立即走上跟前,陪着笑:“国公爷,皇上还有一份御笔亲书的密信给您,特意叫老奴亲自送到您手上。”
驰蘅皱眉起身,钱公公立即上前帮着他去拍袍子上头的灰,伺候好了,方才双手将信封呈上去,满脸堆笑的看着他。
驰蘅随手收了,而后直接塞进自己怀里,紧接着看钱公公眼巴眼望的瞧着他,顿时眯起眼睛来:“干什么?宣完了旨还不抓紧回?要爷留你用膳吗?”
钱公公搓了搓手:“国公爷。这皇上等着您的回信呢,其实皇上一直惦念这您呢,国公爷您看……”
“回什么信,我不是接旨了吗?我不日便会前往玉关,你就如此回吧。”
钱公公顿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:“国公爷,皇上.让老奴在这儿恭候您瞧完了信,然后等您的回信好了,再回去。”
说着,偷偷去瞧这位的面色:“老奴不急的,您慢慢写,慢慢写,多久老奴都等得的”
驰蘅抿了抿唇,也不理钱公公,径直进了驿站里头去。
踢去了鞋子,随即便是躺在了床上。
“主子,要不还是瞧瞧皇上信件里头写了些什么吧?”
孙文皱眉道:“若是有些旁的事儿,咱们也好先做准备。”
驰蘅翻来覆去转了好几圈也没睡着,到底磨牙,起了身来,从怀里拿出那信件,直接给了孙文。
“主子,这是皇上给您的密信.”
“废话什么?爷才不愿意和他通信,你读来听!”
孙文有心想要劝两句,可想想还是罢了,只无奈的把那信件打了开来。他一目十行地看完,猛的瞳孔一缩:“主子,皇上说有位公主如今流落在外,要您处理好玉关的事儿,去和小郡主一同迎公主回京”
“公主?外室子!!!”驰蘅声音猛地拔高,从床上直接直起身子还:“他还真是……好不要脸!”
驰蘅气的直磨牙:“顶着个残破的身子,倒是没影响他四处留种!我”
“主子,主子哎!”孙文吓的面色惨白惨白的,就差没下一秒给自家主子跪下磕一个了。
驰蘅堪堪收回更大逆不道的话来,只磨牙:“竟然还让我去和萧念君那个疯婆子一块?”
随后,他一把将那信件给拿过来,一目十行的看完。
随后重重的将那信件拍在桌子上,兀自重重喘气,一言不发。
“主子,您莫要生气,如今到底该如何啊?”
孙文皱眉看过来,端了杯凉茶来。
驰蘅接过一饮而尽:“他这是将我当牛使唤呢!查案是我,抗疫是我。如今给他接外室子的,还是我?竟然还点名道姓的让我带着嫂夫人去,呵呵,他还真不怕丢人!活该他大病不好,天天这么多心眼子,怎么不病死他?”
“主子,主子哎,您小点声吧!”孙文偷偷瞧了眼门外,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来。
驰蘅暗自磨了磨牙:“刚刚拜神女娘娘,我就该替他拜一拜,请了神女娘娘抓紧将人收.呜!”
“主子,这话真不兴说啊。”孙文快哭了。
眼瞧着自家主子气怒不已,即刻转移话题:“您是说皇上让您带着姜医师同去?皇上怎么知晓姜医师的医术的啊?”
驰蘅不禁眯起了眼睛,随即冷笑了一声:“咱们这位皇上还真是聪明绝顶啊,也不知此番又是存了什么鬼心思。打量着想要弄死谁呢。”
随即撇了撇嘴,将信件丢到一旁:“啧,头疼,爷要睡觉。”
孙文:“.”
好一会儿,才硬着头皮上前去问:“主子,真的不给皇上回信?”
“不写!你只告诉那个钱公公,就说我已经看了信知晓了。不日便会按照他的意思行事,全听他的。这条命都给他。”
听着主子阴阳怪气的话,孙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来:“主子,您再生气,这信还是要回的,免得旁人传话不当,倒是坏了您的意思。您莫生气,属下给您写就是了,就说您的手伤到了?”
驰蘅兀自翻身,一言不发。
孙文松口气,随即踢了一脚孙武:“去备纸笔!”
孙武挠了挠脑门:“大哥,可主子没同.”
话没说完,便是被孙文踢了一脚:“让你去你就去,哪儿来的那么多的话?”
没一会儿,孙武便是备好笔墨。孙文提笔,随即又道:“主子,属下再和皇上告罪一声,只道疫情之事儿成后,再去接公主,怕是路上不安生,公主势必要晚些时候回去,免了皇上挂念?”
“啧!”
驰蘅恍惚间眯着眼睛看孙文:“我今日才发现,你的话是真多!”
“主子.”
驰蘅翻白眼:“随你!”
孙文松了口气,反复斟酌了一下言辞,写好了这封信之后,方才凑到驰蘅跟前:“您瞧瞧?”
“滚,别扰了爷睡觉,还有那个姓钱的,让他也抓紧滚!”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