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5章 吞噬与升华！（7k！）
猩红翻涌。
于“无光之笼”内——从空间裂缝中渗出的血河还在向下流淌着，虽然只是冥河一角的“投影”，但那的确正散发着相当灼热的温度。
而于其中“浸泡”着的、那原属于“贪食暴君”布利冈提斯的两具尸体——来自于“卡利维安”的容器已完全融为黑泥，如淤泥堆一般坐落在那里；
至于祂的本体、那巨大的黑虫也已失去了全部生机。
“贪食暴君”布利冈提斯，祂确实已死去了。
真正的死去了——被剥夺了“不死”的真名后，祂的肉身已完全崩毁，而灵魂也已完全混沌，只留下仍满溢着灵性的无质躯壳。
在罗修的邮箱面板中，“贪食暴君”布利冈提斯的击杀奖励、便是在那儿闪烁着醒目的红点。
而此时的罗修——他也已感到了、一阵又一阵明显的头痛感上涌。
因凭借《深渊圣典》来“化身恶魔”，这是事后必然会经历的反噬。
但罗修仍未解除“化身恶魔”的状态，他已收回武器，并激活圣渊王庭的印记、将《深渊圣典》先行传送回到自己的黄金王座之上，随后，他平平地举起了双手——
“我将继承。”
祂声音冰冷地、一字一句清晰地念诵：
“——我将继承‘暴君’冠冕之重。”
“——其‘灵魂’将归于我，”
“——其‘血肉’将归于我，”
“——其‘真名’将归于我！”
——嗡！！！
罗修的嘴唇嗡动着，进行着声音低沉的、复杂的念诵，丝缕幽邃的灵性不断地从他的身躯轮廓之上散发出来，化为一条条虚幻的触手，在“捕获”着无光之笼内游荡的残存灵魂。
这是最后一步！
将“贪食暴君”布利冈提斯、彻底“吞噬”的最后一步！
这便是【深渊】的法则，恶魔能“吞噬”另一位恶魔！
深渊的力量便是如此聚集于极点的——尽管罗修并非真正的恶魔，但“亡语恶魔”悼亡者却是。
还有契约的渊兽们——“烬灭狼王”芬里尔、“幽影渡鸦”雾夜同样能狂享这场吞噬的盛宴！
——它们都将升华！
芬里尔与雾夜，牠们将吞噬、并吸收布利冈提斯残留的力量，从而升华成为“劫灭”等阶的渊兽。
而“亡语恶魔”悼亡者——祂将吞噬布利冈提斯的灵魂，重塑祂的真名，升格成为“混沌灵”——升华成为“真祖恶魔”，从而拥获祂的真正真名！
这便是罗修最终的目的！
……
属于“布利冈提斯”的混沌灵魂于是逐渐重新汇聚，在那些灵魂操手的掠集下、在半空凝为大大小小的、如气泡般的数十枚灵性光团。
那是“灵魂”——但却是已残破的灵魂。
其中裹挟着相当澎湃的、磅礴的力量，罗修操控着灵魂操手，将它们逐渐搓在一起，搓成更大的灵魂光团。
“布利冈提斯”的灵魂，因此而重新凝聚成原本完整的形状——
但祂的力量却被从中剥离，与祂没来得及消化的那些灵魂杂质搓成了另两枚灰暗与深紫色糅合、交织的光团，只留下了其中最为精纯的部分作为“养料”，
而罗修则操控着那最大的猩红光团，令其缓缓向“亡语恶魔”悼亡者的方向飘去。
悼亡者已张开四臂，睁开了原本总是微阖的四只眼睛。
祂拥抱了“契约主”所赐予祂的灵魂——那是无比滚烫的、灼热的、来自于“布利冈提斯”的灵魂。
当祂深拥着那最大的猩红光团的一刻，祂全身都开始猛烈地灼烧起了猩红之火。
祂的皮肤因火焰而开始层层剥落，新的血肉很快又从深处再长出来，祂从内而外开始发生蜕变，这是“升华”必经的历程。
而后，从裂隙不断涌出的血河之上——那原本已化为灰烬被吞没其中的、布利冈提斯的“真名”，其尚未燃尽的灰烬重新涌了上来，开始重塑为新的真名，并从边角染上苍白、染上暗金、再染上幽邃的深紫颜色。
血河在重塑——在为“亡语恶魔”悼亡者重塑、属于祂的真正真名！
便是在罗修的注视下，
他看见悼亡者的身躯轮廓之上，那不断灼烧、并不断蔓延的猩红火焰已逐渐包笼，并凝成实质，再凝结为一个巨大的、色泽猩红而幽邃的巨茧。
罗修知道的，在那巨茧之中——属于“亡语恶魔”悼亡者的升华，已经开始进行了。
等下一次祂破茧而出的时候，祂便是新的“真祖恶魔”——祂的位格也将晋升成为混沌灵，便与之前的“贪食暴君”布利冈提斯相等同。
这需要一定的耐心，等待悼亡者能完全将“布利冈提斯”灵魂的遗产吸收干净的耐心。
罗修于是轻抬起手臂，在“亡语恶魔”悼亡者所化成茧的地面上，展开了深红的传送阵。
他召回了“亡语恶魔”悼亡者，令祂回归到深渊、回归祂原本应在的地方，完成祂最终的“升华”。
那暗沉与猩红交替流汇的巨茧很快变得虚幻、变得模糊了，直至那数环深红的圆阵最终闭合，祂已被召回墟渊之中去。
等祂真正升华为“真祖恶魔”、拥获了“真正真名”的一刻，作为契约者的自己也会有所感应，等到那时候，再看看祂得到了何等崭新的姿态。
……
在送走悼亡者之后，罗修的目光已转向了别处。
他已看见——在那原属于“布利冈提斯”本体的、巨大黑虫的尸体之上，正从密布的一道道骇人裂隙当中，释出湛蓝色、深绿色交织的氤氲丝缕。
——那是【智识】入圣者的灵魂颜色，
是“全知侍座”卡利维安的灵魂！
“还有额外收获……”
罗修呢喃着，
他心想着、那或许是“布利冈提斯”还没能完全消化掉卡利维安的灵魂，那湛蓝色灵魂光团的表面还泛着绿光，就像是附着在蓝色气球之上的绿色黏液——
罗修于是操控着灵魂操手，将“卡利维安”的灵魂从血肉中拽离出来，他目光同时看向了雾夜那边。
他同时解除了自身“恶魔化身”的状态，令“烬灭狼王”芬里尔从他身上脱离出来，而芬里尔旋即扑向了、浸泡在血潭中“布利冈提斯”已完全崩溃的尸体的那一边。
此时，在“无光之笼”内部、原属于“布利冈提斯”的大量无主灵性仍在肆虐着、发散着，释出滚滚灼热的气息。
罗修也同时感到剧烈的头痛感上涌了——解除“恶魔化身”的状态之后，来自“恶魔化身”状态的反噬已变得更加明显，他于是抓紧进行接下来的动作。
他的目光凝视着“烬灭狼王”芬里尔、凝视着“幽影渡鸦”雾夜牠们那边，同时操控着无数灵魂操手、将从原属于“布利冈提斯”的灵魂之中剥离出的、承载着祂澎湃力量的灰暗与深紫颜色的光团，分别向芬里尔、雾夜飘过去。
同时，罗修再摩挲着手指上佩戴着的秘银戒指，从中释出了另一道“入圣者”的灵魂——“恶兽之主”蒙努尔的灵魂。
蒙努尔的灵魂光团，便和从“布利冈提斯”的身躯中抽离出的、属于“全知侍座”卡利维安的灵魂一同、轻飘向芬里尔、雾夜那一边。
浑身散发着、烧灼着恐怖魔焰的巨狼，牠已本能地扑向“恶兽之主”蒙努尔的灵魂——在牠的感知里，牠认为那相比于旁边那团蓝色与深绿混合的灵魂、应该要更美味一些。
但离得更近的“幽影渡鸦”雾夜已先分散出上千道雾影，黑压压一片地将蒙努尔的灵魂笼罩、包裹起来，牠一并占据的、还有来自于布利冈提斯那灰暗的灵魂光团，牠已开始吞噬、吸收、消化它们。
“嗷呜——”
芬里尔发出有些不满的嘶吼，就像被人打翻了狗盆。
但牠随后便扑向了另一边，扑向了“全知侍座”卡利维安的灵魂。
牠同时张开了血盆大口，从中喷出了猩红的火焰，在炙烤着那湛蓝与深绿的灵魂。
那深绿的斑驳光芒、便是在猩红火焰的炙烤中逐渐褪色、消散了，完全不再有“布利冈提斯”消化未遂的痕迹，而那灵魂光团的颜色也逐渐靠向深蓝。
直至用牠自己的方式、将“全知侍座”卡利维安的灵魂完成了一次彻底的净化，芬里尔才重新张开血盆大口，将那深蓝的灵魂一口吞下！
——嗡！！！
牠周围的空气同时荡出褶皱，发出一阵阵潮汐般的翻涌声，而原属于“布利冈提斯”那深紫色的灵魂光团也同时触碰到牠的身躯，并最终完美地融入了牠浑身散发而出的幽邃火焰。
属于“烬灭狼王”芬里尔、还有“幽影渡鸦”雾夜的气息，便近乎同时地开始节节高涨——
如纱般的氤氲光涌一层又一层从牠们的外轮廓之上释出，牠们的身上也开始凝结成“茧”——那都是实质化的暗蚀灵性，牠们在茧中如涅槃一般拥获升华与新生。
罗修注视着牠们。
和亡语恶魔将从“古灵”升格为“混沌灵”、从“上位恶魔”升华为“真祖恶魔”需要大量的、漫长的等待时间不同，“渊兽”实现牠们的种族升华，则要更快许多。
而“无光之笼”还能够维持的时间，已经足够牠们完成升华的最后一步。
罗修准备亲眼见证牠们升华后的姿态，他也需要让自身恢复正常的、由【光辉】主导的状态。
他已明显地感觉到，自己的头痛感变得更加剧烈了，耳中还不断传来一阵阵劝诱堕落的模糊呢喃——
那声音甜美有如甘露，在劝诱他坠入深渊、沉入冥河，真正走上那无光的道路。
他的瞳孔在微微颤动着，其中迸发出时而幽紫、时而璨金的光芒，脖颈上也蔓延开一道道浅显的侵蚀纹路，那都如同木偶的丝线一般的、在拉着他往深处坠落——
他将近一千点的“抵抗”属性在起着作用，这让他不至于真正被那“深渊”的低语劝诱给蛊惑心智，
但他的眉头还是紧紧皱起了，若非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，他恐怕会当场晕厥过去。
罗修知道着这一点，
他于是保持着与【深渊】灵性反噬的抗衡，同时开始调转【光辉】的灵性重新回归、并充盈自身。
在他的脖颈上，那已然密布的侵蚀纹路，便在【光辉】的灵性一次次冲刷之下，开始逐渐消退。
但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却是依旧——他勉力维持着意志，令其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坍陷。
……
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
那可能是几分钟、可能是几小时，甚至是几天。
罗修仍在注视着面前、注视着不断翻涌着漆黑、深紫与猩红的两团光雾。
他的肩膀已有些颤抖，额上已渗出一层冰凉的细汗，眼睛上已布满了血丝。
而在下一刻——
那两团交织着深暗的颜色、之前还在不断翻涌、变幻的光雾，忽地绽开了！
如一朵有着三种颜色渲染的、染血的莲花一般盛放了！
其中新生的存在——新生的芬里尔与雾夜，牠们已以全新的姿态显现于罗修面前。
牠们的气息已然升华，并稳定在了“劫灭”的等阶之上！
在罗修的视野中——
他首先看见的，便是全身如同黑夜一般、而身形相较于之前再更大了一倍的巨狼。
那是芬里尔，他浑身原本灼烧的那些猩红与黯紫的幽焰已完全泯去了颜色，变成最为深邃、亦最为本源的漆黑，罗修已从牠的身上感受到冰冷——那是内在涌生的、刺骨的冰寒。
但外在的感受却仍然灼热，如同火炉！
“——吼！！！”
芬里尔扬起巨大的狼首，向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。
牠全身的“火焰”——黑色的火焰完全张开，令整个无光之笼内部的温度陡然间拔高了许多！
那比之前的“烬灭狼王”的形态，释出的灼热温度还要更滚烫许多！
——牠现在是“永夜狼座”芬里尔！
牠已完成本源的升华，而牠的面板也已显现罗修眼前——
【“永夜狼座”芬里尔（lv.63）】
【种族：魔物/契约渊兽/辉光渊兽】
【威胁程度：劫灭】
【生命值：97255/97255，法力值：39100/39100】
【物理攻击：6980，法术攻击：8616，防御减免：6530】
【属性：力量798，体质1163，敏捷686，智慧827，神性1182，感知449，抵抗653，幸运143】
【……】
【技能与特性一览】
【永夜（三次升华/固有技能）：拥获“永夜”权能的狼之座，能大范围展开“永夜领域”，持续60秒，冷却时间300秒。
每2秒一次，狼座能于“永夜领域”中将本体穿梭至任意能够容纳的位置，在“永夜领域”结束前，狼座完全免疫物理伤害、免疫“火焰”属性伤害、免疫“暗蚀”属性伤害，免疫等级等于或低于自身的目标施加的负面效果。
“永夜领域”之内被标记的目标、受到的“火焰”属性及“暗蚀”属性伤害加深30％，且全属性下降30％，“永夜领域”生效时，由狼座进行的攻击，将附加30％“本源创伤”。】
【烬灭（二次升华/固有技能）：诞于“深渊魔焰”的生物，能役使魔焰进行攻击，攻击将附带额外大量“火焰”及“暗蚀”属性伤害，并能对目标稳定施加侵蚀负面状态。】
【浴火（二次升华/固有技能）：受契约者召唤时，获得250％生命值的魔焰护盾。护盾存在其间，完全免疫火焰伤害、减免50％受到的全属性伤害，护盾破碎时，将完全抵消令护盾破碎的伤害数值。】
【梦魇（一次升华/固有技能）：狩猎“恐惧”的生物，能以“梦魇”形态完全凭附于目标身体内，并不断制造产生“恐惧”的噩梦。处于“梦魇”形态时，免疫“净化”与“驱除”类技能效果。】
【食影（原生/固有技能）：以影子为食的狩猎者，攻击敌人影子时视为攻击本体。】
【吞噬黑渊（种族特性）：从深渊诞生的生物，具有吞噬他者力量与灵魂，并以之增强自身的能力。】
【契约之兽（契约特性）：该生物被契约召唤，受契约者限制——当前状态下，与契约者最大等级不超过5级，如超过阈值，则进行动态调整至阈值。】
【……】
这便是“永夜狼座”芬里尔——牠实现种族升华之后的面板！
牠已由“狼王”升华为“狼座”，各项属性相比于之前也是指数级暴涨。
那已经拥有了、等同于正常“五重命途”顶点、甚至接近于“六重命途”的强度，
而在升华为“劫灭”等阶之后，牠也再度开放了等级上限，只要自己愿意，就可以将“灵性之泉”中积累的经验值全部喂给牠，让牠的各项属性再翻一倍。
心想着这些，罗修的目光、已向另外一边的“渡鸦”看去。
他同样看见了，那里已是一片浓郁的黑雾。
就和“幽影渡鸦”的姿态是差不多的——从那黑雾之中投来了无数道注视，但那些注视相比之前变得更为幽邃、更为隐秘了许多，甚至……更密集了许多。
原本一双双猩红的瞳光已隐去了，牠甚至已不再拘束于“渡鸦”的形态——牠现在就是一片黑雾，可以是任何东西、而任何都可以是牠。
在罗修对牠的面板侦测中，也已得到了牠现在的名字。
——牠现在是“月蚀之眼”雾夜！
【“月蚀之眼”雾夜（lv.64）】
【种族：魔物/契约渊兽/辉光渊兽】
【威胁程度：劫灭】
【生命值：7939/7939，法力值：6254/6254】
【物理攻击：1167，法术攻击：3134，防御减免：2320】
【属性：力量118，体质127，敏捷276，智慧467，神性469，感知1178，抵抗232，幸运219】
【……】
【技能与特性一览】
【月蚀之鸦（二次升华/固有技能）：获得月蚀本质，本体造成的伤害增加100％，视为“本源创伤”，拟造“雾影”造成的伤害增加20％，亦视为本源创伤。
每一道“雾影”死亡后，可将其引爆，并对周围造成一次“雾影”的100％生命值+100％法力值的“暗蚀”属性伤害，并为目标随即施加一层随机的“中度负面效果”，成功因引爆“雾影”为目标叠加10层“中度负面效果”后，将1层负面效果深化为深度。】
【千面之鸦（一次升华/固有技能）：获得融合“雾影”拟造真实幻影的能力。按拟造目标类型消耗一定数量“雾影”，能够拟造出目标的真实外形。
二次升华（已强化）：当拟造真实幻影的目标是“契约者”、或与之有强关联的其它目标，其等级不高于自身5级以上时，可消耗双倍“雾影”拟造真实外形，其将具备接近或等同于目标的属性值，且掌握部分目标拥有的能力。】
【幽影之鸦（一次升华/固有技能）：获得幽影本质，能完全隐匿自身，并能自如穿过无灵性防护的实体。若等级低于“幽影渡鸦”、或是“感知”属性低于“幽影渡鸦”的“感知”与“抵抗”属性之和，将无法以任何手段窥见“幽影渡鸦”本体（该技能不对契约者生效）。】
【隐雾之鸦（固有技能）：具有制造并隐藏黑雾的能力，同时，能以“黑雾”拟造出“雾影”，每一道“雾影”将获得本体的10％基础属性值……（雾影数量上限取决于感知，当前数量1433/2356）】
【移影之鸦（固有技能）：当本体受到致命伤害时，免疫此次伤害，并将本体转移至任意“雾影”之上。】
【游渡之鸦（固有技能）：游荡于深渊的黑雾之鸦，本体与分身造成的所有伤害视为“暗蚀”伤害，且附带中度致盲效果。】
【吞噬黑渊（种族特性）：从深渊诞生的生物，具有吞噬他者力量与灵魂，并以之增强自身的能力。】
【视域连结（契约特性）：该生物被契约召唤，与契约者视域绑定——契约者可持续消耗法力值，与雾隐渡鸦本体或其分身共享视域。】
【契约之兽（契约特性）：该生物被契约召唤，受契约者限制——当前状态下，与契约者最大等级不超过5级，如超过阈值，则进行动态调整至阈值。】
【……】
这便是“月蚀之眼”雾夜的面板了。
罗修已快速地浏览完面板中的内容，随后再看了“永夜狼座”芬里尔、“月蚀之眼”雾夜一眼，便关闭了面板。
他对芬里尔、雾夜“种族升华”后的强度是满意的。
至少在自己真正晋升“六重命途”之前，牠们便不再是边缘战力，而是能将牠们视为一位真正“五重命途”入圣者的强大战力，协同进行战斗。
而当罗修完整地见证了牠们“种族升华”的全过程之后，
那快要迸裂一般的剧烈头痛感，已又一次如潮水般上涌了。
而罗修的耳中，来自“深渊”的呢喃也变得愈发强烈起来，但那已是尾声——属于【光辉】的灵性已顺利回归自身，并已占据了灵性的主导。
直到现在——虽然肉体的痛楚还在不断膨胀着，但已没有因过度使用【深渊】的力量而遭致失控的风险。
最后确认一遍自身的状态，罗修便召回了“永夜狼座”芬里尔、召回了“月蚀之眼”雾夜，令牠们回归到墟渊之中去。
虽然对牠们还有许多想要试验、想要了解的地方，例如升华为“劫灭”等阶之后的牠们、在【光辉】的形态是什么样——但以罗修现在的身体状况，他已经濒临极限，快要顶不住了。
便是在极度的疲乏与虚弱、与撕裂般剧烈的头痛的共同作用下，罗修再一次激活了“权柄”的刻印。
那是令“无光之笼”解除、收回的指令。
笼罩在罗修头顶与周围的、那巨大的黑幕从上方开始出现孔隙，一缕光芒从天空中照射进来。
外面的时间已至晨曦——
当无光之笼彻底散去，那熟悉的、如废墟一般的战场中央的景象回归到他的视野，而他同时看见的，还有亚伯特、兰萨斯、及“黄金剑圣”克莱茵·费瑟拉他们。
除了他们之外，整个拉塔玛城中心的战场已是遍地尸骸，渊兽的、黑牙与獠首们的、边庭骑士们的、圣职者们的……
地面有点凹度的地方都已汇积满暗色的血流，散发出阵阵浓郁的、血腥的味道，这里曾经历过惨烈的血战——那不会亚于“无光之笼”中、自己同“贪食暴君”布利冈提斯爆发的、最后的血战。
罗修心想着这些。
他的意识已开始变得模糊了。
而在他的眼中，他看见那位“雷霆将军”亚伯特最先注意到了他——亚伯特似乎喊了些什么，就向着自己这边骑着甲胄战马驰骋了过来。
但罗修已无法看清他了，他眼中所有的颜色便如调色盘般开始糅合、混杂在一起，旋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，耳中传来愈发变得尖锐的鸣声。
便在下一刻，
——噗通。
他整个人重重摔倒在了地上，眼睛沉重地闭阖，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。
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