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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2章 洛阳襄阳

2025-03-11

此夜的洛阳城中,与司马懿府邸之中类似的宅院不知凡几。

北宫诏令都已从中书省颁下了,命令尚书台、枢密院这一台一院,加起来五、六百名职务不等的官吏,悉数要因公迁往许昌。

今晚下诏,明日由河南尹统一派车将行李拉走,后日出发。而这些臣子们的家眷,则要再晚三日再走,还是由朝廷负责。声势做的这般大,似要在许昌久住一般。

而皇宫之内,曹睿身为皇帝,却也难以回应妃嫔关于为何要走的灵魂发问。

皇帝管着天下之事,却也是宫中女子们的朝思暮想的夫君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八、九个月不见,思念就像灼骨蚀心一般。见不到夫君还能忍耐,可若见到了,得以开泄的情欲像八月洛阳不断的大雨一般,绵绵难舍、长夜纠缠。

十一日夜,曹睿去看望了诞下皇三子曹寿的苏美人。

十二日夜,曹睿似乎第一次发现,随着年纪见长,毛妍的身子也越来越熟了,采撷起来更得心应手。

十三日夜,轮到了孙鲁班侍寝。

两人沟通过后,孙鲁班蜷着身子,缩在曹睿的臂弯里如同一只小猫,小声呢喃了许久,竟梨花带雨的啜泣了起来。

“陛下怎么才回洛阳就要离开?就不能带妾一起去许昌吗?”

曹睿盯着孙鲁班瞧了片刻,开口道:“大虎,你,是不是猜到朕为何要去许昌了?”

昨夜的毛妍,与今夜的孙鲁班二人,好似换了个人。原本带着些矜持的毛嫔应和起来颇为热烈,而原本热烈的孙鲁班,却逢迎的小心翼翼。

她可不是那种在深院中长大、没有见识的女子,要知道曹泰当时可是在皖口作战时将她带回来的。许昌在南,能让皇帝这般焦急的从邺城回返,又同样匆忙往南行去,除了自己那个远在武昌的父亲,孙鲁班想不到任何原因了。

孙鲁班轻声嗯了一声:“是不是妾的父亲,又在南边做下什么了?”

曹睿没急着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你在宫内住的如何?太后待你怎样,毛嫔又待你怎样?”

孙鲁班小心的将鬓角长发拢到耳后:“我有延儿在膝下傍身,与毛嫔几乎同样,太后并不常管束我们二人,倒是管其他姐妹更多。毛嫔……我们二人常在一起聊天解闷。”

“朕给你们二人的孩子都封了王,道理是不一样的。”曹睿轻声说道:“皇长子封在邺城,不言而喻。皇次子封号长乐,这是为庶子封王开的先例,同时也能让你这个扬州女子,在宫内过得更快活些。”

孙鲁班当然知道,曹延的身上流着孙权的血脉,若大魏对吴国有什么动作,这个孩童早晚会被摆出来做个样子,或是用于招揽。可她还是知趣的忍住了,并未说出。

“妾方才猜的事情,陛下还没说呢。”

曹睿略显无奈,淡淡说道:“你父亲带着水军断了汉水,襄阳和樊城都被他围了。”

说罢,曹睿用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:“你嫁到朕身边来,他也不说把荆州割给朕做嫁妆,反倒还要来取襄阳。你说,朕要怎么做才好?”

孙鲁班眼睛眨了又眨:“若是如此,陛下将妾带到许昌去,每日惩罚惩罚臣妾吧。”

说罢,她的一双纤手又不安分了起来:“女代父过,陛下现在惩罚臣妾也行。”

曹睿连连拒绝道,轻咳一声:“朕这次去许昌就不带你了。不仅是你,洛中妃嫔一律不带。延儿正是长身子的时候,你多照顾他些,少动一动。”

宫中女人们的事情,从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,听得毛妍也不去,孙鲁班这才放下心来。

只不过刚歇息了没多久,心虽然放下,可她那又柔又热的身子,却再度翻了上去。

……

翌日,天色刚一放亮,吴王孙权就从帐中起身,带着亲兵和一众随臣,在刚刚修建妥当的营地中巡视了起来。

襄阳城确为荆州的锁钥之处。

汉水自西边的汉中而来,在襄阳西端,汉水大体上是从西北流向东南。过了襄阳之后,汉水的方向几乎离正南没多大偏差。这般地势、这般位置,在汉水拐弯之处造就了数个沙洲。

大的沙洲约有三个,而在此水涨之时,常在汉水水面之上的,就只有一个唤作鱼梁洲的沙洲仍在。

前些年刘表还是汉朝的荆州牧时,许多当世知名的名士都住在襄阳左近。

徐庶的故宅现在还在襄阳西南的檀溪边上,而孙权当下所在的鱼梁洲,就是庞德公旧居之处。汉水在此被鱼梁洲分为南北两道,鱼梁洲之南、靠近襄阳的一边,是庞统庞士元旧居之处,旁边还有一刘表所建、唤作景升台的建筑。鱼梁洲以北、靠近樊城的地方,则是名士司马徽的住处。

彼时的襄阳,士子们乘舟往来鱼梁洲之南北,谈论经义、交游娱乐,莫不畅快。

可这种景象,在建安十三年武帝曹操挥师南下之后,便消失得一干二净。甚至连襄阳南边的百姓,几乎全被迁走到了豫州。

偌大的鱼梁洲渐渐荒芜,直到此时,被孙权水军所占据。水涨之时,鱼梁洲露出水面的部份,东西最长处约五里、南北最长约三里,俨然如同一座城池的大小。

将汉水江中的鱼梁洲作为驻地,既能利用水军优势、又远离陆地防止魏军袭击,见势不对还能随时跑路,确为一处好地方。

“魏军昨夜有何动向?”

孙权站于木质搭建的望楼之上,朝着西边极目远眺。

襄阳在汉水之南,樊城在汉水之北。两城离孙权的距离,不过十里而已。

大军出征,自然专人专用。

素来得到孙权信重的胡综,如今负责着鱼梁洲的防卫之事,并不在孙权身旁。如今替孙权总揽军务之人,唤作是仪。此人年过六旬,旧时随刘繇避乱到了江东,后又受孙权征辟,如今乃是武昌总领尚书事之人。

丞相顾雍留守武昌,是仪便随行从征。

是仪本不姓‘是’,而是姓‘氏’。当年他在北海郡中为县吏之时,就因姓氏被孔融嘲笑,说“氏”字是“民”无上,可改为“是”,因而改姓。

孔融坟头上的柏树都枯荣多少次了,反倒是仪还在吴国高官得做。

是仪拱手道:“禀至尊,昨夜襄阳魏军并无动向。反倒是樊城之中的魏军,似有借着夜晚偷袭之举,被步将军所部挡住了。”

孙权又问:“淯水水口处筑坞的进度如何了?”

是仪答道:“淯口坞还需五日就可筑好,坞北之处皆设下了栅栏,即使魏兵来攻也无虞的。”

“好。”孙权点了点头:“随孤一同下来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二人一并下了望楼,孙权看着恭敬站在一旁的孙登,又出了考校的心思,开口问道:
“子高可知孤为何要如此布局?”

在身后诸葛恪四人带着鼓励的目光之下,孙登拱手说道:“禀父王,儿臣以为父王军略甚好。四处重地尽皆有了布置,可谓万无一失。”

孙权面带笑意:“哪四处?说说,子高是怎么想的?”

孙登随即解释了起来:“正是襄阳、樊城、淯口、鱼梁洲四处。”

“襄阳在汉水之南,孤而无援,只需遣一部设防围住城外,使城内魏军不得出即可。若樊城临危,襄阳城内魏军守兵必无斗志。”

“鱼梁洲在汉水水中,大吴水军借助水上之利,可以此图进、以此图退,万般形势皆可应对。中军据守此地最是稳妥。”

“淯口连接魏国内地,水边建坞,是与扬州濡须水边的濡须坞一般。乃是必须守住的要地。”

“而樊城地势更低,加之又在汉水之北,显然是魏军必救之地。此时樊城正被父王大军围困,要么城池陷守,要么等魏军来援,父王可以使人击而破之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孙权听完孙登说法,捋须大笑。自己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儿子,能有如此见识,已经算得上优秀了。

吴王心情大好,一旁随着的众臣子们也纷纷附和称赞起来。孙登是长子、又是太子,这次出征显然又有磨炼他的心思,臣子们都看得出来,这是孙权在为孙登积攒资历。

好一派父慈子孝、其乐融融的和谐场面。

孙登连忙神情谦逊的拱手道:“儿臣不敢欺瞒父皇,这并非儿臣一人所想的结果。这两日儿臣在全将军处听了地理形势,又随胡将军问了些军略军事,还与诸葛元逊、张叔嗣等四人聊了许多。儿臣听了众人之语,自己也想了多时,这才如此判断的。”

孙登身后站着的诸葛恪、张休、顾谭、陈表四人也随之拱手行礼。

孙权挥了挥手:“一人之力总有穷时,群策群力方能成事。子高是孤的太子,他人见解若能为你所用,就与你自己的见解并无两样。广纳建言,这才是做太子的气度。”

“子高随孤在鱼梁洲这里,整日待着也没什么事做。方才你说的四处之中,除了鱼梁洲,另外三处你愿去哪?”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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